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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台北電影節,總共去看了七部電影,其中六部是主題電影俄國片,當然包括蘇古諾夫一鏡到底的俄國方舟《創世紀》(Russian Ark),不過個人比較喜歡他的另一部《母子深情》(Mother and Son),將母子間曖昧的感情拍得非常美。《創世紀》在形式上還看得見十幾年前在金馬影展看過的《呢喃語頁》(Whispering Pages),只是熱鬧華麗許多,數位技術的崛起使得長時間的一鏡到底成為可能,演員之間走位的時間差變得極為繁複精細,而片中出現葛濟夫指揮馬林斯基歌劇院管絃樂團,也是一大驚喜。

七部電影裡唯一的非俄國片是伊朗電影《烏龜也會飛》,導演是師出阿巴斯的巴曼戈巴第(Bahman Ghobadi),之前拍過頗獲好評的《醉馬時刻》(A Time for Drunken Horses),獲得坎城影展金攝影機獎。不同於阿巴斯的濃厚紀錄片風格,庫德族導演巴曼戈巴第的電影極具戲劇性,在強烈的故事敘述中展現他對伊朗現況的人道關懷,片中演員皆為非職業演員,卻天真自然,毫不做作。《烏龜也會飛》故事背景位於伊朗、土耳其、伊拉克交界的小村落,住著一群庫德族難民,時間為美伊戰爭爆發前。在戰爭侵襲下,村中孩童不少人斷手斷腳,他們冒著生命危險,拆除地雷出賣以賺取微薄的酬勞,而買地雷的人卻以千倍價錢賣給聯合國派來拆卸地雷的人,這些孩童即使知道卻也無可奈何。

Turtles can fly片中兩名少年恰成對比,一個是名叫衛星的十五歲少年,非常有領導能力,帶領孤兒們從事拆地雷的工作,擔起整個村子孩童的生計,他的衣著、言語都透露著對美國的嚮往;而另一名少年漢高夫,雙臂都被炸斷,帶著東方神秘色彩,具有預言能力,預知了美伊戰爭的開始與結束。漢高夫的妹妹與弟弟,則是另一齣悲劇,讓人看見戰火下的無奈與殘酷。片中的盲眼弟弟,實際生活中也患有眼疾,後來電影工作人員籌錢幫他開刀,據說他的眼睛已經復明了。


近來頗受矚目的 Live8全球慈善活動相關新聞),主旨是「讓貧窮成為歷史」,貧窮已經不再像資本主義剛起步時,被認為是懶惰或能力不足的結果,而是來自於剝削、壓迫、資源分配不公等等。如 Fran私觀點所說:

貧窮恐怕不是個人的問題,而是整個社會制度本身的不正義;同理,國家的貧窮更不是老百姓的問題,而是涉及了跨國的不正義,例如資源分配不均、貿易未自由化、未公平化,以及區域間的國勢強弱問題。

……到現在,人權已經進入第三代,除了對壓迫、剝削的一貫反對以外,第三代人權更重視的是,國家社會是否提供給人民足夠自我實現的環境,例如和平權、環境權,因為戰爭和惡劣的環境都是對人的傷害,都影響了一個人自我實現的機會。

電影一大迷人之處,就是能讓人看見另一個世界,看見另一種生活,聽見他們的語言。本世紀「貧窮」與「教育」成為兩項最大問題,而兩者又互為惡性循環,在非洲國家、中東,我們都可以看見這樣的例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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